處身在一個國破家亡的年代,人們需要的,是盼望。不少領袖於是製造一個又一個「夢幻泡泡」。那個走出來把它們逐一刺破,那個就要承受別人蔑視的眼光及「搞屎棍」的惡名。但,某些人就是有深邃的睿智,抓得緊上主對他的感動。他的內心,其實充滿了無盡的不忍、無限的掙扎、難言的傷痛,但他知道,他不得不擔起這個無人願意擔當的角色。因為,他明白自己比其他人看得更深入徹底。只有直翻出當時的陰暗面,甚至連根拔起,真正的盼望才會出現。耶利米不單止看得清上主對他的意願,更把得緊上主叫他所身處時代的脈搏。
曾問自己,為什麼願意走上媒體工作這條路。畢竟在香港,這是相當吃力,卻只僅能糊口的工作。同學在計畫買樓,我連首期也不知儲多少年;朋友在玩,我就通宵趕入稿……
早陣子,一位大學同學寫到,她看到社會上很多不公不義的事情,懷着一股動力,她說:「來!讓我們做些什麼!」我跟她一樣,不忍見到我們的城市外表風光明媚,內裏卻是滿目瘡痍,遍地脆弱心靈。我在媒體工作了4、5年,我發現,我愈在媒體工作環境中浸淫,我的心,愈被它映照出來、那同學所說的時代面貌所緊扣。我多少有點昔日先知的感動。我明白,要為這個城市做點什麼,就得把緊這時代的脈搏——我們的城市,現在究竟出了什麼問題?人們最根本的需要是什麼?真正的「福音」,究竟在說什麼?在媒體裏工作,為我提供了「做些什麼」的方向。我亦明白,在媒體裏工作,就可發揮媒體對社會的功效。這刻的我,選擇以文字作為我回應時代的最佳武器。
或許,跟耶利米一樣,現在的我不是不想離開媒體工作,實在是不忍離開。